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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特传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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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西逃躲灾

外公特传的诗歌

一九四二年夏日的一个傍晚

老奶奶们坐门前纳鞋纺线

老爷爷们蹲树下闲聊抽烟

小孩儿们爬树梢戏耍捕蝉

一切都显得那么僻静安闲

过了会儿时间

天空刷地一下变了脸

黑滚滚恶煞煞的云团

罩住了整整这一方天

霎时间 天昏地又暗

蚂蚁纷纷躁动也不安

鱼儿条条争相跃水面

未归圈的牛羊七零散

把村子搞得大乱特乱

咔——轰——咚——隆

不好,山洪来了!

顷刻间狂风大作雨点似铜钱

河水猛得窜飞上了岸

一望无际的青悠麦田

被淹得东倒西歪实实可怜

逃啊,快逃!山洪来啦!

泥流哗哗地冲进了院

一时间房倾屋坍

到处是泥沙

遍地是哭喊

死神狰狞的脸

直直地瞪对着可怜人焦虑的眼

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孩子

呆呆地在泥浆里立站

等待着大人的救援

一个妇女

蓬头垢面扑了过去

一把将他抱到了胸前

泥沙早已把浑身裹满

依然挣扎着逃脱泥潭

后来

艰难地一点点向西爬远

顾不了山高路远

管不得路远水险

淌过了几河几川

翻过了几岭几山

舌躁口干

无处觅水源

野岭荒山

猛兽常蹿

为儿解渴险被恶狼餐

挨过一村又一店

又到一庄又一县

跋山涉水不等闲

肚子饿了乞门前

无人烟处难讨膳

饿慌就将娘血舔

渴急便饮辙马泉

数十天 命欲断

娘心如刀绞快疼烂

无奈何来不得已

狠心卖儿腹中泣

财主一见就欢喜

虚意端上剩菜饭

随后便让把活干

虽说天天活儿早干完

难免身遭财主恶棍鞭

夜晚哭声好似失群雁

声声凄凄惨惨把娘唤

只盼冲破地狱返人间

终于等到时机显

撒腿一气跑到荒野塬

与昏死的娘亲逢了面

顿时母子相拥泪如泉

  (二)扎根拼搏

终于逃到了陕西省

终于落到了乾州城

为儿不受人讥讽

就此改了儿的名

落脚乾州叫乾州

乾州一名奉天行

为了落根把家有

家家檐前把人求

多幸好人将其留

饥寒交迫有尽头

小小年纪好勤快

样样事儿走在前

挑水拾粪又砍柴

牵牛割草喂骡崽

场里麦垛他搭来

打炕坯来和稀泥

件件都是好手艺

埋头苦干不图啥

勤勤恳恳邻人夸

过几年,年纪长

十三才去上学堂

三年用心来听讲

各科功课比人强

年年捧回大奖状

家人高兴多表扬

不料灾祸从天降

继父患病一命亡

无奈不能续学堂

没爹孩子把家当

家余只有三大洋

由此家担他来扛

不嫌苦和脏

北上去辇场

南下贩猪羊

东奔换食粮

西跑挣钱两

年底挣得三十洋

赢得娘亲喜泪淌

后来进了农业社

三年干成一出纳

双手算盘打得响

村里乡里把名扬

家中忙着把亲相

孝儿贤媳侍高堂

年纪轻轻干劲刚

扬袖甩发把业创

秋种春锄夏收忙

任他汗水肆意淌

苦心学艺把家养

豆腐脑手艺最吃香

不懂就把名师访

磨豆点糕再蒸浆

挑上扁担转村乡

赚钱不易实不易

担子两头两座山

一边是料盘

一边是缸碗

一路晃来一路颠

左肩不行换右肩

右肩累了倒左边

压肿了 磨出茧

累垮了 渗血斑

不喊苦 没怨言

这一担

三十年

挥汗如雨度暑寒

赚了钱

另辟庄基盖新檐

两儿一女婚姻圆

忙碌身影总不闲

跑运输,当小工

陪儿打拼到今天

  (三)银霜风采

如今儿孙堂前满

老人苍容添欢颜

提及外孙人不忘

一岁拉扯七岁养

病了抱孙心急慌

十里之外请药郎

冬寒草枯羊无料

拉进自家地里啃麦苗

帮女育儿把心操

此生恩情应多报

苹果园里果子红艳艳

儿孙孝义福多情绵绵

锄头依然锃锃亮

铁锨依旧明晃晃

额纹叠叠镶沧桑

夕阳灿灿更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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