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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卢吉增的诗歌及诗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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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青年

有关卢吉增的诗歌及诗观

这次回家

感觉父母没什么大变化

我却变了很多

返京时母亲说你带点花生吗

我说带

母亲又说你带点石榴和柿子吗

我说带

母亲还说你带几棵大白菜吗

我说带

父亲给我装了三棵饱满的大白菜

除了一些装不下的我都带了

这和我以往非常不同

曾经说他们多事瞎操心的我

这次几乎照单全收

我不知道他们看到这样的我会不会诧异

但是于我

却欣慰得很

陈情表

要说给谁呢

天空蓝得安静麻雀远遁为墨点

晨曦与露滴在交涉存在与时间

厕所繁忙

早点摊前衣着简单头发凌乱

人们的精神支付给了三块五或四块二

300路公交在三环上只顾缠绕

我想起曾经受伤的胳膊

不用和地铁说话

它间歇地说着流利的外语

那么自然

会上有人准备了无限的话听与记录是我们的规则

8小时是一天的精华

我像农人经营着满桌的稻麦

水流至此我要顺利导入导出

做到准确高效和“干得好”

足矣

晚归成为我的新生我把自己拉回

在网络上通向世界在博客上占山为王

刷刷微博微信

我让这个世俗的世界又俗了一点

那自由 思考和文字咚咚咚的击打声

我担心被拒之门外

回家在夜中不见夜色

霓虹闪得耀眼汽车喧嚣大妈还在跳着

谁的眼睛还在睁着

“予欲无言”

23:30

5:30

9:00

17:00

有时我仅能读出钟表的时间

小舞台

我常忆起坐在父亲那辆老旧笨重的自行车后座

我看不到前面父亲看不见我

我的世界在父亲背后

我感到轻松和安全

他不时对着前方说话

我捡拾着散落的词语耳边是杂糅的风声

他偶尔侧身强调 车子一晃

我突然惊叫 双手紧紧搂住父亲的腰肋

他说没事有点痒

就如电子地图上的一个点 我们在预定的轨迹上

移动

疾驰而过的摩托拥着更多的空气

它在我们的世界之外

两侧的树向后飞奔 我常数错了数目

其实它的数据早已清晰

我们是应邀的演出

这方小小的舞台有怎样的剧情谁又是观众

父亲目视着前方

我眼中左右葱茏

把这条路拓宽了2米

洗脸谣

镜中的脸开始粗砺 洗脸时感觉到了磨擦

胡茬硬密

时间的森林先从封闭头颅开始

聚集多少光阴才能冲出脸皮

皱纹像婴儿褶皱的睡布里面有颗疯长的核

亦如父亲耕作的田垄

脸上的斑点如落地的种子在岁月深处

一畦畦花开

我必须轻轻擦洗

脸色浸渍了阳光与虚寒

我担心脸皮太薄弹性渐弱

生怕哪天它兜不住了湿火而溃堤

或者成为一个被锐物一触而骤破的气球

它们来得是否突然

我的记忆零碎

但是我开始爱上它们

定时灌溉修补剪拾

不再像当初对待脸上的粉刺

挤出它们里面的白 有时还有血迹

捧起一把水更多滑落

我要认真抚摸并在心里做好注脚

就像抚摸伤口即将脱落的干痂

抚摸体内的各种痛

以及抚摸妻子隆起的腹

或是

抚摸一件熨烫不平却穿着舒服的旧衣

要有光

雨量充足阳光肥美

这样的日子街上少有行人

道路通畅世界纯粹树木疯长

总会有节日或盛典

光斑的缝隙迅速弥合 总有新生的叶子填补空白

我想起了填补空白的父亲

他曾填补了很多空白 但是他不是新叶

确如新叶在层层叠叠的叶子中

只要有一丝投来光的缝隙

他就在风中调整方位迎接天光

有光的地方就有健康的生命

神在第一日说:要有光

一树叶子纵情狂欢

而现在我的老父亲却坐在树阴下

静静的如一片深秋的落叶他不想离开树

更不想错过傍晚或早晨试图照过来的

一抹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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