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 诗歌 > 诗歌欣赏:雨落白马寺

诗歌欣赏:雨落白马寺

推荐人: 来源: 阅读: 2.46W 次

诗歌:雨落白马寺

诗歌欣赏:雨落白马寺

石头垒在天上,乌黑一片

风吹过,闪电走过

雨水挤出来

好像伟大的事物就应该是这样

安静,阴森。后院的菩提树

握住它,就能握出影子

向下,亭子因此光亮起来

像英雄

获得了至高无上的封赏

也就是一袭盔甲的遮掩

也就是一排砖瓦的阻拦

亭中,高台干燥

手掌伸出来,苍老的

以石碑的形式站立着

地面上,杂草丛生

小菩萨躲在其中,一个人

并不知道雨很大

下次的约会

当我死时,你的名字,如最后一瓣花

自我的唇上飘落。你的手指

是一串串钥匙,玲玲珑珑

握在我手中,让我开启

让我豁然开启,哪一扇门?

握你的手而死是幸运的

听你说,你仍爱我,听你说

凤凰死后还有凤凰

春天死后还有春天,但至少

有一个五月曾属于我们

每一根白发仍为你颤抖,每一根潇骚

都记得旧时候,记得

你踩过的地方绽几朵红莲

你立的地方喷一株水仙

你立在风中,裙也翩翩,发也翩翩

覆你的耳朵于我的胸膛

听我的心说,它倦了,倦了

它已经逾龄,为甄甄啊甄甄

它跳得太强烈,跳得太频

爱情给它太重的负荷,爱情

爱情的一端在此,另一端

在原始。上次约会在蓝田

再上次,在洛水之滨

在洪荒,在沧海,在星云的叆叆

在记忆啊记忆之外,另一端爱情

下次的约会在何处,在何处?

你说呢,你说,我依你

(你可相信轮回,你可相信?)

死亡的黑袖挡住,我看不清楚,可是

嗯,我听见了,我一定去

席慕容:我还在写情诗

三十年前,我们读席慕容,为她的柔情和浪漫情怀所动容,三十年后,我们还在读席慕容,这位因情诗而久负盛名的女诗人,已经年近70了。她说:“30岁的时候,曾有人问我说‘你总不能写情诗写到50岁吧’,现在我已经60多岁了。我想说不是只有少女才有情怀,老人也有,我还是在写情诗,而且还在写爱情,想念从前的爱情。”

说到席慕容的情诗里的“情”,必然会让人联想到她生活中那位低调的物理学博士——她的丈夫刘海北先生。两人相识于比利时鲁汶大学中国学生中心,这位典型的工科男生用他的博学和善良打动了席慕容,虽然刘海北不懂诗歌,但他永远是席慕容的第一个读者。

对于这位“名妻”,刘海北也展现了他的幽默和大度,他曾说:“我有时候出去参加一些活动,别人会叫我‘席先生’,我只好纠正他说‘敝姓刘’。”他还曾写下一篇散文《家有名妻》,讲述了家里的这位“著名女诗人”烧的饭让大家尝了一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想说一句话,或者是每个月的电话费账单到了之后,“名妻”总是把因为自己爱煲电话粥而产生的巨额账单藏起来……

席慕容也总说:“我有一个自信心很强的伴侣,我有时候晚上写诗的时候会流泪,他看着我流泪,就说‘让她自己慢慢写吧,我们不打扰她了’,这是我的幸运。”

因病痛的折磨,刘海北于2009年去世。在席慕容新的作品集中,有许多首诗就是写给她过世的丈夫,她说:“对我来说,爱情和时间一样,永远都只能追悔。我年轻的时候可能追悔爱情,现在追悔的是40年的婚姻,我怎么没有更多地去爱这个人,怎么没有更加去珍惜这个人。后来才知道,原来我错过的不是只有我的青春,我错过的是我唯一仅有的、整整的一生。”

张学良最为痛恨的一首诗

人们提及马君武,多半因为他直率勇武的个性以及那首让张学良终生恼恨的诗——《哀沈阳》。

在民国,马君武的身份实在有点尴尬。说他是大学校长、教育家,名头却大不过蔡元培。说他是国民党元老,人们记住了吴稚晖却想不起他。其实马君武早于1905年便在日本加入了中国同盟会。

1927年,马君武回到家乡,受广西省政府委托,创办了广西大学,并先后三次出任广西大学校长。1940年,年近花甲的马君武给广西大学留下“勤恳朴诚”的四字校训后,累死在大学校长的任上。

由于办学有成,“始终致力于改造中国的封建教育体制、极力推广现代高等教育的办学理念”,时人将这位广西大学校长与北大校长蔡元培并列,一时有“北蔡南马”之誉,周恩来更是称其为“一代宗师”。

可是,历史好像专开马君武的玩笑,这位民国元老、著名的教育家名噪一时、惊动后世的,更多的还是那首题为《哀沈阳》的诗:赵四风流朱五狂,翩翩胡蝶最当行。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东师入沈阳。

这是马君武1931年11月20日发表于上海《时事新报》上的两首“感时近作”诗中的一首。其时,日本关东军已经悍然发动九一八事变,由于主政东北的张学良坚决奉行不抵抗主义,以致日本轻而易举便侵占了辽、吉两省,黑龙江省也在迅速陷落之中。

这首《哀沈阳》一经发表,恼恨张学良三年前通电易帜不愿卖国的日本人闻风而动,在报上大肆攻讦张学良糜烂荒唐的私生活,以败坏张的名声。南京中央政府蒋介石等人也乐见由张一人来顶东北失土之责。如此这般,一首极为寻常的诗,终于弄出了巨大的动静,以致举国尽知,流传百年。打那之后,在国人的眼中,张学良便是一个性喜风流、为色祸国的花花公子,头上结结实实戴上了一顶不抵抗将军的帽子。

一首五言四句诗,竟有如此大的威力和影响!马君武大感意外,也颇为自得,竟自诩此诗堪称是民国版的《圆圆曲》。

九一八事变爆发前,张学良因久吸鸦片,弄坏身子,正住在北平协和医院疗养。事变爆发当夜,张临时出院陪着英国驻华大使夫妇,坐在一个包厢里观赏梅派京戏《宇宙锋》。按理说国难当头,陪人看戏也是不合时宜,但当晚演出系为辽西水灾筹款,张学良出席应景自有道理。况有外国使节在侧,兼有外事活动性质,更是张学良这位国民政府陆海空军副司令、北方七省最高军政长官的职分所在。由此足见当时张学良根本没有时间与诗中所涉的三位女士演绎风流。

况且历史也证明,三位女士中,影星胡蝶与张学良终生未谋一面。九一八事变发生时,胡蝶正在天津,一周后才为拍电影《自由之花》抵达北平。稍有嫌疑的是朱五与赵四两人,但据张学良自己晚年口述,跟朱五小姐他连一句玩笑都未开过。至于赵四,两人早在1926年便相识了,至九一八事变发生时,二人相处日久,即便亲密厮守,也不应再作香艳故事来看。

论及马张二人之间的私怨,历史上好像确有其事。据张学良当年秘书惠德安回忆,九一八事变后不久,马君武曾担任过北平私立民国大学校长,由于办学基金甚少,必须另外筹措经费维持。因张学良此前就有创办东北大学和捐助大笔款项支持张伯芩先生主办南开大学的故事在,马君武便亲自登门拜访张学良,请其出钱助学,不料竟遭拒见。

尽管马君武后来放软身段,甚至不惜“低下勇武的头颅”,在张的公寓外苦守一夜,成功逼迫张学良出来见他,但张学良最终还是以“现今军事费用,已穷于筹措,先生所需经费,实在爱莫能助”为借口,当场回绝了马君武。

至于素来好交朋友、出手阔绰的张学良当时为何拒见马君武,惠德安说那是因为当时张的身体不好,加之东北局势紧张。言外之意,张无心搭理闲人。

但以马君武一贯的行事风格,若非倾心教育,让他低头求人几乎没有可能。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一生都是人求他,唯有办学他求人。因此,他对张学良因恼生怨。

晚年的张学良对唐德刚(历史学家,著有《张学良口述历史》)就曾不止一次地提及这首诗:

——“这首诗我最恨了,我跟她(朱五)不仅没有任何关系,我都没跟她(朱五)开过一句玩笑!”

——“到底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我张学良如有卖国的行为,你们就是将我的头颅割下,我也是情愿的。”

看来在张心里,这首诗不仅伤害了他,而且冤枉了他,使他终生背负卖国的恶名。

在那山道旁

在那山道旁,一天雾蒙蒙的早上,

初生的小蓝花在草丛里窥觑,

我送别她归去,与她在此分离,

在青草里飘拂,她的洁白的裙衣。

我不曾开言,她亦不曾告辞,

驻足在山道旁,我暗暗地寻思,

“吐露你的秘密,这不是最好时机?”——

露沾的小草花,仿佛恼我的迟疑。

为什么迟疑,这是最后的时机,

在这山道旁,在这雾盲的早上?

收集了勇气,向着她,我旋转身去——

但是啊,为什么她这满眼凄惶了?

我咽住了我的话,低下了我的头,

水灼与冰激在我的心胸间回荡,

啊,我认识了我的命运,她的忧愁——

在这浓雾里,在这凄清的道旁!

在那天早上,在雾茫茫的山道旁,

新生的小蓝花在草丛里睥睨,

我目送她远去,与她从此分离,

在青草间飘拂,她那洁白的裙衣!

写诗的儿子,不懂诗的父亲

“我不喜欢有风的日子。风是父亲的苦难/我怕什么时候风一吹,就把我的父亲/从这个世界,吹到另一个世界。”

这是重庆理工大学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2009级杨康写的诗歌《我不喜欢有风的日子》。这首诗歌获得了一次全国高校文学大赛诗歌类一等奖。

面前的杨康细看上去有些单薄,镜片后的眼睛给人一种清澈感。面对赞扬,他阳光干净的脸颊上露出腼腆的笑意:“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只是写了心中的所思所想而已。”杨康说,他从高中开始写诗,诗的主角很多时候都是父亲。从杨康有些低沉的讲述中,我获悉这对相依为命的父子承受了生活莫大的磨难和苦痛,但写诗的儿子和读不懂诗的父亲,始终都在往前看,始终相信他们的未来是美好的。

父亲从中年开始,就一直在痛/痛爬满焦虑的额头,爬向他/老年的孤独。痛,从他的断指/流向心底。冰冷的痛,燥热的痛/他的一生都在痛

——杨康《父亲的痛》

1997年,对杨康一家来说,天空的颜色是灰暗的。这年10月上旬一个周末的下午,杨康的母亲出车祸而亡。看到被白布盖着的母亲,9岁的杨康和哥哥号啕大哭,父亲杨明成紧紧搂着哥俩……

此后,打了两年官司。官司赢了,赔偿一分都没有拿到,还多了10000多元打官司的外债。无奈之下,杨明成前往山西吕梁的煤矿挖煤挣钱。

临走时,父亲摸着杨康的头说:“娃,在家听哥哥的话,好好学习。”虽然舍不得父亲走,11岁的杨康还是点头答应。跟着哥哥生活,身上从来没有零用钱,对杨康来说,喝瓶酸奶都是一种奢望。春节时,杨明成回家过年,赚的钱都用来还债了,看到杨康馋酸奶的样子,却没有办法满足他。“爸,我不喝,酸奶一点都不好喝!”杨康安慰父亲。

最后,杨明成凑到钱,给他买了渴望已久的酸奶。喝着酸奶,杨康竟感到有些苦涩。看着眼泪在眼里打转的杨康,父亲轻轻摸着他的头说:“娃,咱们一定会好起来的。”

那个酸奶瓶子,杨康小心翼翼地保存了下来。过完春节,父亲又出门打工了,杨康彻底收回了贪玩的心,将全部心思放到了学习上。第二年夏天,他以全校第二名的成绩考上了镇中学。

这年冬天,杨明成得知种木耳能赚钱,便将挖煤挣的钱,全部用来买了耳棒和木耳种子。杨康和哥哥在学校读书,杨明成在家忙着锯耳棒和钻耳孔。一天,正上课,班主任告诉杨康父亲在诊所,手受伤了。杨康发疯一般地跑到了诊所,看到父亲右手缠着带有殷红血迹的纱布,正一脸苍白地坐在椅子上输液。原来,为了赶时间,杨明成连续数天不停地锯耳棒和钻耳孔,极为疲劳的他恍惚之下将右手直接放到了锯齿上,四根右手指被锯断

看着父亲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杨康强忍泪水,轻声问:“爸,痛吗?”杨明成说:“娃,不痛。别担心。赶紧回学校上课去。”这时,旁边的病人说:“十指连心,你想想四根手指被齐齐锯断,怎么可能不痛。我想起来都害怕!”杨康的眼泪扑簌而下。

我常常看见父亲一个人坐在黄昏的山头/和那些刚刚掏出来的煤块坐在一起/父亲只说,在矿井里待的时间越久/#L越是想念,地面上的绿和阳光

——杨康《父亲说,他喜欢绿和阳光》

是夜。听着父亲在隔壁屋里强忍疼痛的低沉呻吟声,杨康的心无法平静下来,过去的一幕幕在眼前倏忽闪过。他突然之间好像明白了,爸爸已经很累很苦了,“我不能再哭了。我要做个真正的男子汉”。那一刻杨康感觉心里一股热血流过,淹没了母亲去世后左右他多年的脆弱。

杨明成的右手落下残疾,无法再种木耳,先期的投入打了水漂。第二年春天,杨明成再次离家去山西挖煤。杨康和哥哥深知父亲不易,两个大小伙在学校里过着省吃俭用的生活,2005年夏,哥哥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延安大学,杨康考入了重点高中。

为了节省路费,杨明成一年难得回一次家,杨康对父亲的想念与日俱增。每每想念父亲的时候,爱好文学的杨康便给父亲写信。杨康开始在信里写诗,写对父亲的爱,写对未来的梦想。

高三时,杨康突然病倒了。父亲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飞到儿子身边。然而,往来数百元的路费,让几个月没拿工钱的他无法启程。想到治病也要花不少钱,无奈的父亲只能将杨康委托给老师看护。一个月后。杨康的病情得到了有效缓解,赶紧全力备考。杨康考得不理想,很难过。父亲给他打电话:“娃,到爸挖煤的地方来散散心吧。”杨康走进父亲住的地方。大吃一惊:那是一个低矮的洞窑,没有灯,几摞砖头加一张木板就是一张床。

在煤矿的日子,杨康发现父亲喜欢坐在黄昏的山头,看远方的太阳。杨明成说:“矿井里一片漆黑,没有阳光。每次下到漆黑的矿井里,我都很想看到太阳。”离开煤矿前,杨康几乎每天都会陪父亲一起到黄昏的山头看太阳。

从父亲工友嘴里。杨康还听到一件令他后怕的事情。一年前,父亲和一个同事下到矿井。进矿井不久,便被瓦斯熏得头晕目眩,先后晕了过去,后来杨明成硬撑着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同事没能活着出来。别人问他为啥跑得出来,杨明成说:“我不能丢下两个儿子!”

杨康怪父亲出事了都不告诉他。“我不是好好的吗?只要不放弃,就有希望。”父亲淡淡地说。杨康知道父亲话有所指。那段时间,父亲一直让他复读,他却有些心灰意冷。父亲的话让杨康心神一颤,他回去后复读高三。

现在,父亲总是听我的/就像小时候的我,对于父亲的/决定,不发表任何意见/在父亲的心里,他保留着/自己的想法,只是不愿表达出来/他总是听我的,时间长了/他开始依赖

——杨康《父亲总是听我的》

2009年7月,杨康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重庆理工大学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9月初,他搭乘的火车在父亲不舍的目光中驶离了陕西省西乡县火车站。

火车驶入重庆城区时,太阳刚刚升起,杨康想起了父亲。一下火车,杨康就给父亲打了电话:“爸,重庆的阳光很好。你不要再回煤矿,再到漆黑的矿井去了。”杨明成沉吟片刻答道:“娃,爸听你的!”

杨康开始大学生活没多久,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娃,我到北京了,在一家建筑工地做小工。”得知父亲的去向,想念父亲的杨康写了首诗:“我的爸爸在北京,郊外的工地上/是一个地道本分的民工。第一次去北京/他有些紧张。他已经习惯了山西煤块的黑/他在电话里说,北京真好。”

每每想到年近50岁的父亲忙碌在建筑工地上的身影,杨康就感到心酸。学习之余,他找兼职赚生活费。他的第一份兼职是打扫清洁。他必须趴在地上擦,杨康看着来往的人,感到很难堪。这时,一个老人问他:“小伙子,你为什么要做这份工作?”杨康陡然一惊,他想起了父亲平静描述过的矿井下的黑暗、对阳光的想念,他很快俯下身,使劲地擦地板。

学习和兼职之外,杨康创作了大量与父亲、与梦想相关的诗歌。在商场里做临时导购、在街头散发传单、在学校网吧做网管,这些让他赚取了足够的生活费之外还有节余,同时,杨康的诗歌也发表在了一些知名诗歌刊物上。

大一寒假时,杨康在陕西老家与父亲相聚。回到家,哥哥给父亲买了双皮鞋,杨康给父亲买了一套保暖内衣,父亲乐得笑眯了眼。杨康在诤里写:“火焰不断上窜,这么多幸福和温暖/山坡阳面,万物之上阳光普照/野山药在荆棘丛中动了动身/泥土解冻,田地开始复苏。”

回到学校后,杨康继续勤工俭学。半年多的大学生活,让他对梦想的理解更加深刻。热爱诗歌的他,决定创办一份诗歌报。为了保证诗歌报正常出版,杨康到处拉赞助,遭遇了一张又一张冷面孔。尽管如此,杨康没有想过放弃。20X年初夏,《天汉诗歌》诞生在重庆理工大学校园里,捧着散发着油墨清香的报纸,杨康激动无比。明知父亲看不懂诗,他还是将诗报寄给了北京工地上打工的父亲。

有一天,杨康给父亲打电话,父亲说北京起风了,他正在倾倒水泥。放下电话,杨康提笔写下了诗歌《我不喜欢有风的日子》。这就是后来得奖的那首诗歌。寒假在家时,杨康得知获奖的好消息,马上告诉了父亲,父亲高兴得不得了。

杨康说:“我和父亲之间的话很少。我们在一起时,更多的时候是沉默。所以,在诗歌里,我对父亲一吐为快。”

赞助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