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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笛慢乱花丛里曾携手翻译赏析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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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笛慢·乱花丛里曾携手》作者为宋朝诗人秦观。其古诗全文如下:

鼓笛慢乱花丛里曾携手翻译赏析范文

乱花丛里曾携手,穷艳景,迷欢赏。到如今谁把,雕鞍锁定,阻游人来往。好梦随春远,从前事、不堪思想。念香闺正杳,佳欢未偶,难留恋、空惆怅。

永夜婵娟未满,叹玉楼、几时重上。那堪万里,却寻归路,指阳关孤唱。苦恨东流水,桃源路、欲回双桨。仗何人,细与丁宁问呵,我如今怎向。

「前言」

《鼓笛慢·乱花丛里曾携手》是北宋词人秦观在贬谪期间所做的一首词。这首艳情词,忆从前与恋人的游赏欢乐,叹如今相隔万里孤苦伶仃;抒发了一腔惆怅愁苦之情。实际上,此词明写艳情,暗寓贬谪之苦,“将身世之感,打并入艳情”(清周济《宋四家词选》)。表达出作者对被放逐出京且愈贬愈远的不满和迷茫。

「注释」

1、鼓笛慢:此词调名,比较少见。万树《词律》卷八杜文澜按:“《词谱》以此词归人《水龙吟》调,注云:‘此添字《水龙吟》兼摊破句法,采人以备一体。”’与前《水龙吟》对照,字数句式,多有不同,当为另一体,而以鼓与笛为伴奏者也。

2、乱花:盛开的繁花。

3、穷:尽。

4、艳景:犹美景。

5、迷:迷恋,入迷。

6、欢赏:欢乐游赏。

7、雕鞍(ān)锁定:谓尽力挽留。

8、杳(yǎo):无影无声,杳无音信。

9、永夜:长夜。

10、婵(chán)娟:本意为美好。后多指月。

11、玉楼:指女子所居之楼。

12、阳关孤唱:阳关,即《阳关曲》,古代送别时所唱。

13、桃源路、欲回双桨:旧注引梁吴均《续齐谐记》刘晨、阮肇入天台山采药遇二仙女事释之,似未尽妥。词云“欲回双桨”,谓入桃源时有船可通也。因知此用陶渊明《桃花源记》事,记云:“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或二事并用,宋词中常见之。双浆:指船。欲回双浆,谓想借船以回到桃源之中去,既远避尘世,又能谐昔日之欢。

14、仗:依仗,依靠。

15、丁宁:即叮咛。

16、怎向:争向,怎奈。

翻译

整日里欢聚在一起赏花观月,几乎把所有的好景都看尽了,都痴迷了;总以为好日子还长着呢。到如今,是谁把宴游的车辆都锁定了,不让我们往来呢?这欢娱像春归一样远远地去了,不可能再复现了。这些事也不敢再想啊,想起来就让人觉得难受。我一直思念着贬居穷荒僻壤的友人们,好长时间了,得不到他们的音讯,想起他们的处境也都与我一样,孤单一人,没有个共解忧愁的伙伴。留恋往日的欢娱,只能惆怅如今无法相会。

夜真长啊,可在长夜里月亮一直未圆,月未圆,人也就难以团圆,我何时才能重上玉楼与你相会呢?我在离家万里之外的郴州,总思念着何时能够返回家乡。可即使我真的能回乡,在离开郴州时,也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连个唱阳关送别曲的朋友也没有,这多让人受不了啊!东流水,我真恨你呀!原来总以为跟着你能找到一块世外桃源,现在看来白跑了一趟,还是回去吧,不要犹豫了。但把船摇向哪里呢?我该找个人商量商量,细细筹划一下,我下一步的路该怎样走。

赏析

《鼓笛慢·乱花丛里曾携手》初读似是思念佳人,但一点佳人的影子也没有。作者摆了一个迷魂阵,在“佳人”的身上虚晃了几枪,然后转入他对友人们的怀念。作者初到郴州时,有“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元寻处”的慨叹,而此词却说:“苦恨东流水,桃源路欲回双桨。”表现出他对“寻桃源”的疑虑,而更多的考虑则是“我如今怎向”,开始思索今后了,面对现实了。此词是词人在郴州总结自己的过去,考虑自己的未来。

上半阕是回忆他从前的生活,词人在蔡州与汴京时,曾涉足青楼,为歌妓写词。开篇从与恋人携手赏花的美好回忆写起,在对“好梦随春远”的痛惜之中,流露出离别后“香闺正杳,佳欢未偶”的无限惆怅。重上玉楼与佳人团聚这样简单的愿望,却无法实现,因为词人正处在“西出阳关无故人”的孤零处境中,受着现实的种种羁绊,他只能将所有的感伤交付给长长的叹息,相思中透露出身不由己的无奈。因此,词人在结尾处发出“仗何人,细与丁宁问呵,我如今怎向”的疑问,满腹辛酸汨汨流出,既揭示了他对命运的惶惑,更突出了他相思无望的悲凉。

过片紧承前意,脉络不断。表面上仍以绮语写艳情。词人举头望月,月儿还未团圆,它象征着人之团圆时机还未到来。因此他对重上玉楼(重回朝廷)表示怀疑。从写艳情到寄慨身世,都是自然的过渡,如灰蛇蚓线,忽隐忽显,使人不觉,可见艺术手法之高妙。

故词人云:“那堪万里,却寻归路,指阳关孤唱。”词人愈贬愈远,求归不得,心绪无比悲凉。古人西出阳关,远征塞外,总有家人与亲友备酒饯别。可是此刻的词人,独自南迁,举目无亲,只能一个人唱着《阳关曲》。“孤唱”二字,用得极妙,它点明了迁客身份,也渲染了凄凉悲苦的氛围。比他略早的张舜民在《卖花声》词中说:“不是渭城西去客,休唱阳关。”张于元丰年间,被谪往郴州,途经洞庭湖畔岳阳楼,写下此词,表达心头的悲愤。少游元祐年间与舜民有交往,也许读过他的《卖花声》,熟悉这一辞旬。张怕听令人肠断的《阳关曲》,秦则一人孤唱《阳关》。二人处境相同,心情相似,但在对待《阳关曲》的艺术处理上,却手法有异。张重于愤,秦偏于悲,在宋代的迁谪文字中各具特色。

此词又不仅仅是一首相思之作。古典诗歌,常常通过男女恋情别抒怀抱。秦观此词,就能从细腻隐约的相思笔墨中读出作者自伤不遇的复杂心境。在他那“不堪思想”的“从前事”中,不仅有对美好恋情的回忆,还有对春风得意的往事的回首。在“谁把雕鞍锁定”的无奈探询中,不仅有恋爱被阻隔的苦恼,更暗合事业遭受打击、壮志消磨的感慨。在“却寻归路”、“欲回双桨”的向往追寻中,不无想要得到朝廷重新任用的期待。在“如今怎向”的茫然中,他面对人生挫折的失意与遗憾之感相当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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